秦杉静了静,一脸难过:“可能是我太幼稚了,你认为我理解不了。”
乐有薇一愣:“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啊。”
秦杉说:“现在学习东西的渠道这么多,我平时也会观察人情世故。”
本以为秦杉会质问,会失望,乐有薇心中起了波澜:“你能理解?”
秦杉刚读大学那年,有个师兄的设计被导师夺走,师兄起诉对方,在学院闹开了。同学都支持师兄,但这件事以师兄向导师赔礼道歉,承认自己是污蔑告终,尽管人们都知道真相是什么。
乐有薇沉默良久:“有次在陕西历史博物馆看到跪射俑,我就想,有时候,你得弯腰低头甚至跪下,才能发力,射出那一箭。”
前几年,秦杉同一专业学业最优秀的师姐,和学院里一位退了休的老教授结了婚。老教授拄着拐杖都走不稳路,同学却见怪不怪,都说很多男建筑师的二婚三婚对象都是自己的女学生,而且再婚占比很高。
秦杉为师姐惋惜,外公说:“要学习理解人的局限性。”
秦杉故意问:“包括我父亲吗?”
外公吹胡子瞪眼,背转手,走开了。秦杉是读中学时,才意识到母亲初去美国受了多少委屈,上班大楼车位不够,她被上司要求每天早上去给上司占车位。虽然工作时间是从上午九点开始,但母亲清晨六点半就得出发。秦杉说:“所以我总是去学校最早的一个,总跟门卫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