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颜得了一两日清净,也看出事情不对来,才看着快要堆满库房的东西,疑惑道:“奇了怪了!孙德这小子,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?我瞧着他这几天竟然学会了洗脸刮胡子,穿衣服似乎也讲究了许多,成天花里胡哨的,难不成是最近镖局的生意不好,他打算去朱雀坊搞个兼职?”
翠娘忙着清点东西入库,听他这么说也无奈摇头,道:“相公怕是糊涂了,你瞧这些丝绸、朱砂和香料,那一样是你能用的?他分明不是给你送礼,只是不敢言明罢了!”
纪颜一听,顿觉有理,转念一想,就大惊失色道:“莫不是这小子对你起了歹心,想挖我的墙角?好家伙,我得打断了他的狗腿!”
翠娘白他一眼,也知道他在玩笑,这就叹道:“相公别装傻,你是真么不知道么?”
这话问得纪颜瞠目结舌,就是他真不知道孙德打得什么鬼主意,侯府中虽然女眷不少,可没有一个能和这大老粗相配,想来以孙德的水准,应该也不会瞧上那几个小姑娘,就叫他有些费解。归根到底,纪颜还是个钢铁直男,有些事情不是那么敏锐,也是无可厚非。
他不知道,翠娘却一清二楚,才道:“那日你跳墙跑了,孙师傅喊叫惹来了亲姐,怕是他一见之下,对亲姐动了心思……唉,这才是冤孽!”
纪颜闻言一愣,随即笑了起来,搂过翠娘,道:“娘子说得什么话!此乃天作之合,地设的奇缘,哪来什么冤孽,就是人间真情。小姨未嫁,孙德未娶,要是他俩有意,就真是再好不过了!不过这小子也是傻愣,送这些哪能打动小姨的芳心,要我说送些笔墨纸砚,才对得起小姨的蕙质兰心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