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点弄巧成拙吧,”我尽量轻描淡写,不着痕迹,“你的老毛病。你看得出来吧,这样有点弄巧成拙?”
“我提出的这个计划可能的确引来如此评价,不过faute de mieux——”
“没听懂,吉夫斯。”
“这是句法语表达,少爷,意思是不得已而求其次。”
就在刚才,我对这个由精明变腐朽的大脑还只有怜悯之情。但这句话刺伤了伍斯特的骄傲,使我严厉起来。
“‘福特德米耶’什么意思,我明白得很,吉夫斯。我前不久还在咱们的高卢邻居那儿待过两个月,那可不是白待的。况且,这词儿我在学校就学过。我之所以说不懂,是因为根本不存在可恶的‘福特德米耶’,你却非得用这个词儿。你哪里来的‘福特德米耶’的念头?不是刚告诉过你了吗?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。”
“是,少爷,但是——”
“你什么意思,但是?”
“这个嘛,少爷——”
“接着说啊,吉夫斯。我很想,不,是很迫切,要听听你的看法。”
“这个嘛,少爷,恕我冒昧,少爷过去的计划并非总是万无一失。”
沉默——沉默下波涛暗涌。这期间我庄重地穿背心,一直把背后的皮带扣扣到满意,这才开口。
“的确,吉夫斯,”我正式宣布,“过去有那么一两回,我可能是有错失良机的情况。但是,那全都是因为我不走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