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信注视着小狗,叫出了差点被她忘了的名字:“白儿。”
小狗戴了个鲜红皮项圈,项圈上铆着黄金饰钉,坠着一枚金币,一面是胡人头像,一面铸刻了大秦文字。
雪信把小狗抱起来,感觉肉沉肉沉的,比起一年多以前还胖了不少。
她正翻动小狗的皮毛,检查它皮肤表面有没有伤痕时,小狗耳根一动,挣脱怀抱向林子外跑去。
雪信提起竹杖在后头追,追出十来步,她奔不动了,唤了声“白儿”。
白儿停下来看看她,等着她走到近前来,掉头又跑。如是三四回,眼见白儿跑到花园矮墙下,奋力一蹿,从花窗宽隙间钻出去了。
雪信汗透衣衫,又喘着叫了声“白儿”。
白儿再没有露面。
她走到花窗前,在被窗棂切割的视野里,是高承钧和抱着白儿的秀奴。
高承钧只是向秀奴做了个手势,秀奴抱着拂林犬走向远处。他对着窗里说:“进了安城,咫尺的人也远隔重山,见雪娘子一面很是不易。”
雪信转到花窗旁,背倚着墙,歇了好一阵子,才把气匀下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