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博士的面前,说话的口气那么诚恳,使我大为激动,不过她的声音仍像先前一样轻柔。
“当他净等着你因我而给他的慷慨施与时,我也就被披上唯利是图的外衣,心里很不痛快。当时我觉得,要是他能去开辟他自己的路,那对他来说会更好一些。我想,如果我是他的话,不管有多艰苦,我都会这么去做的。不过,在他动身去印度那天晚上之前,我并没有认为他太糟。可是到了那天晚上,我才知道,他有着一颗虚伪的、忘恩负义的心。当时,从威克菲尔先生对我的审视中,我看出了一种双层的意义,我第一次觉出笼罩着我的生活的猜疑的黑影。”
“猜疑,安妮!”博士说,“没有,没有,没有的事!”
“你心里是没有的,我知道,我的丈夫!”她答道,“那天晚上,我来到你跟前,本想把我所受的耻辱和痛苦的重担卸下,我知道,我得告诉你,在你的屋子里,有一个我的亲戚(为了爱我,你一直是这个人的恩人),说了一些绝不该说的话;即使我像他认为的那样,是个意志薄弱、唯利是图的小人,也绝不该说——当时我本想告诉你,可是那些话本身发出的臭味,让我作呕;因此我就没有把那些话说出,打那时候起,直到现在,我从来不曾说出口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