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是一所地主的庄院,房子比较整齐。周副主席住的屋子里摆着几把古式的椅子和一张古式的桌子,桌上摆着一盏灯火昏暗的油灯和几样简单文具,另外还放着一个小纸包。墙上挂着一张大地图。在暗淡的灯光下,周副主席的脸显得又黄又瘦,眼睛也不如以前那么炯炯有神。唉!首长们日夜操劳,太辛苦了。
坐下以后,周副主席问:“你们五连还有多少学员?”肖应棠回答说:“在遵义、土城战斗中伤亡了一些,现在还有120多人。”接着周副主席又问到五连的行军情况、学员情绪、武器装备等情形,肖应棠都一一作了回答。周副主席沉吟了一会儿笑着说:“你们五连在遵义、土城战斗中打得很好,以后千万要保持这个荣誉呀。”
从周副主席屋里出来,肖应棠心上猜疑不定:副主席这样详细地了解五连情况,是一般的调查呢,还是在挑选执行什么重要任务的对象?想到这里,他的心嘭嘭直跳,后悔刚才没有大胆地问个明白。
第二天,部队没有出发,学员们都在抓紧时间做些清洁卫生和粮食补充等工作。有些人围着院子中央一口大锅煮衣服上的虱子,有些人弄了些稻谷在推米,有些人在补衣服,还有些人在擦枪、磨刺刀。肖应棠和一些学员坐在房檐下打草鞋,一面打一面听着大家叽叽咕咕地谈论。有人说:“后面敌人追得那么急,我们倒停下不走了,你看奇怪不奇怪!”他一说完,就有人答腔:“这有什么奇怪的,要么是等着跟他们打一仗,要么就是前面有大任务,需要准备准备。”又有人插嘴问:“你说有什么大任务?是攻打昆明呢?还是抢渡金沙江?”这一问,没人作声了,都拿眼睛朝肖应棠看。肖应棠说:“上级没指示,谁知道是干啥呢。”